没有新闻的范爷就不是范爷,近期,终于摆脱“毯星”的争端,走上2017戛纳电影节17日举办主竞赛评委席位,却在发布会的现场出现了乌龙一幕,主持人介绍评委之一的范冰冰时,误将她的代表作说成《小姐》。发现错误后,主持人向全场道歉:“(范冰冰的代表作)应该是《我不是潘金莲》。”这则看似挺普通的娱乐新闻中有一个挺有意思的点,就是当主持人所宣布的《我不是潘金莲》的英文译名,并非我们所想象的《I Am Not Jinlian Pan》而是《I Am Not Madame Bovary》(我不是包法利夫人)。
谁是包法利夫人
包法利夫人出自法国十九世纪作家福楼拜所写的同名小说,在小说中,主人公爱玛原本只是个幼年丧母的农家女,却在父亲的殷切期望下受了一整套贵族化的教育。长大后,出落成美人的爱玛嫁给了老实的医生包法利,成为了“包法利夫人”,但她却不愿意接受上天安排给自己的频繁的命运。依仗丈夫对自己的宠爱,频繁在外出轨,追求自己所渴望的爱情,最终她受了一位花花公子的欺骗,丈夫辛苦积蓄的家财被骗光,当债主上门逼债时,包法利夫人被迫自杀,留下了穷困潦倒的丈夫在痛苦中死去。
如果直观地看,包法利夫人确实是个西方版的潘金莲,两人都是对婚姻不忠的“坑夫”典型,潘金莲毒杀了武大,而包法利夫人则害的丈夫破产。仔细比较起来,包法利夫人似乎有更多可恨之处——毕竟她的丈夫包法利并非“三寸丁,枯树皮”的武大,而是小有资材且十分宠爱她的医生,这使得她的不忠更显可恶。
然而,潘金莲与包法利夫人留给东西方读者的文学意象却又是截然不同的,事实上,作者福楼拜对于包法利夫人是有一种同情态度所在,在《包法利夫人》刚刚出版时,法国当局曾经以该小说“伤风败俗,亵渎宗教,教导女性出轨”为由起诉福楼拜,却意想不到的收到了该书的大量读者、尤其是女性读者抗议,人们纷纷为包法利夫人辩护。潘金莲和包法利夫人,东西方对这对相似人物的迥异态度,其实反映了双方不同的世界观——与中国人强调安守名分不同,欧洲人更愿意对人性中渴望自由、渴望幸福的那一面给予肯定和同情。这也是西方为何能率先走向近代的原因。
所以,与“潘金莲”在中文词汇中等同于“荡妇”,是句骂人话不同,“包法利夫人”在西方语境中其实有更多正面的意义。将《我不是潘金莲》翻译为《我不是包法利夫人》其实似巧实拙,与其如此,不如干脆引用福楼拜的名句,将其翻译为《我就是包法利夫人》,能更传神的反应该剧主人公李雪莲不屈于命运的抗争精神。
本地化的重要性
艺术可以跨越国界,不是因为他的魅力,更多的是可以让国界两边的人都可以领悟到其中的精髓,这就是翻译本地化服务的重要性。有些词汇语句,是一个国家所处的文化背景,价值观引导所产生的共鸣,不单单是表面的含义,更多的是其隐藏的代表性。作为翻译工作者,在面对这种需要有代表性指引的工作时,更需要去结合翻译语言的地区、文化来纠结词汇与语句,读者从Jinlian Pan中所获取的含义,与Madame Bovary中所获取的含义是不同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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